燃晚：生子（5）
写在前面的话：
避雷：是的，晚宁有一个崽崽……
拖更的我回来啦，依旧是随意写写……随意看看……文笔逻辑不好……都可以喷……
以下是正文：
雪儿颇有些无助，她咬紧下唇，刚要抬手再次叩上去，却被一只清瘦的手虚抵住，微一偏头，只见楚晚宁俯身挨在自己耳边，像是下了很大决心，才轻声道：“告诉父亲，今日是中秋，可以……可以放河灯许愿的，中秋许愿，最灵了。”
雪儿点点头，佯装没有看到楚晚宁眸子里隐晦的情绪，转而叩门，照着他的话大声喊给了墨燃听。
听完雪儿的话，墨燃那握住尸体的手陡然攥紧，他眼眶泛红，模模糊糊中，像是又看到几年前独坐在红莲水榭的楚晚宁。
他还记得那是一个黄昏，日头渐落，红光撒在楚晚宁清瘦挺拔的身体上，连带着他的眼尾都红了几分。
他就那样坐着，眼神空洞洞的，望着远处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“楚晚宁。”墨燃站在他身后，也看了他很久，终于忍不住出声。
像是过了很久，楚晚宁才回头看向墨燃，只是眸子里无悲无喜，像是看一个空山头。
“你在看什么？”墨燃那日心情很好，也许是宋秋桐又像了师昧几分，也许是踏雪宫几日来没找麻烦……心情好到对于楚晚宁的忽视他没有生气，仍是耐着性子问了一句。
“墨燃……”楚晚宁的嗓音沙哑，他怔怔道，“今日中秋，我想下山看看……”
“下山干什么？”墨燃皱眉，随即哈哈大笑起来，抬手捏起楚晚宁的下巴，恶狠狠反问，“想借着这个机会和薛蒙见面？”
楚晚宁打落他的手，偏头不再看他，只解释了一下：“听说中秋放河灯许愿……挺灵验的……”
只是没等他说完，墨燃笑得更大声了，眸子中的暴戾之气也更浓：“师尊你若是编一个像样的理由，本座心情好也许就放你去了……哈哈哈……”
……
那日楚晚宁无悲无喜的目光仿佛还停在眼前，像是一柄钝刀落入墨燃心头，然后慢慢搅动，割着他的血肉，让他连一片呼吸都觉得疼痛不已……
楚晚宁不信神佛，墨燃是知道的。
“那……让刘公多带几个人随你去就是了。”墨燃的声音从屋子里响起，只是没了刚才的愤怒，倒是多了几分无精打采和犹豫不决。
“我听旁人说，河灯许愿需得和亲人一同才最好的……父亲，你陪雪儿去吧……”雪儿说到最后，竟是忍不住带了哭腔。
良久，才从屋子里传出了一声沉闷的“好”。
房门打开，雪儿抬头，见到墨燃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，立刻扑了上去：“父亲！”
纵使墨燃再不好，雪儿还是忍不住想他，念他，一见到他，就忍不住扑上去。
墨燃蹲下身将她抱到怀里，良久无语。
他是恨不得将自己这个女儿，楚晚宁留在世间唯一的骨血，最后的一点念想狠狠揉在怀里，放在手心上，将全世界最好的东西捧到她面前。
可是偏偏，她和楚晚宁生得太像，墨燃不愿意，在看雪儿的时候，透过她看向另一个人，看向那个叫他分不清喜欢到底是什么样感觉的人。
他只知道，师昧走的时候固然伤心，可是楚晚宁在自己怀里一点一点慢慢变冷的时候，他只觉得要疯了，若非雪儿的啼哭，他也恨不得当场自毁元神，一了百了。
地狱太冷，他不愿意楚晚宁一个人去走。
恶鬼凶灵太多，他怕他们伤了楚晚宁。
一旁的楚晚宁浅浅勾起嘴角，无声地笑了。
他告诉雪儿的时候，墨燃有几分可能答应，他也说不清，唯恐连一分的赌注都是高抬了自己在墨燃心中的地位。
可喜的是，墨燃应了，好歹没让雪儿失落。
雪儿勾起墨燃的脖子，朝着楚晚宁眨眨眼，后者也回了她一个浸了笑意的眼神。
……
“你想许什么愿望啊？”墨燃看着雪儿将河灯送进水中，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认真许愿的模样，不禁好笑。
他是不信神佛的。
大约是愿望默念完了，雪儿放下手，转过头笑道：“愿望是，希望雪儿、父亲、爹爹永远在一起。”
墨燃一愣，没有说什么，河中星星点点的灯光映在他的眼底，连成了一片昳丽。
“父亲，你跟雪儿一起许愿，更灵哦。”雪儿拉拉墨燃的衣袖，央求道。
说罢，她看看身后的楚晚宁，用口型道：“爹爹也要。”
楚晚宁颔首，向前走了两步，和墨燃站在一起，二人不约而同双手合十，依着雪儿的话照做了。
“希望我、雪儿、师尊永远在一起。”
墨燃在心底念完，良久才睁开眸子，眼眶发涩，他不敢低头去看雪儿，就只能牵着她的手，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望向河水。
河水的倒影中，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白衣身影，墨燃的眸子蓦然睁大：“师尊？！”
他连忙撇开雪儿的手，张开双臂朝着自己身旁抓去：“师尊——”
“我知道是你，你出来好不好——”
雪儿睁着懵懂的双眼，看着墨燃扑了一次又一次的空，楚晚宁早已后退了好几步，呆在远处望向这边。
“师尊，你……你既然来了，就出来好不好……”
“好不好……”
“师尊——”
墨燃跪坐在地，十指抠进了泥土，只能带着哭腔、怔怔地喊了一句：“师尊，你理理我啊……”
“父亲。”雪儿走过来，拉起墨燃沾满泥土的手，“你怎么了？”
“雪儿，我看到你爹爹了！”墨燃双手扶住雪儿的肩，几近癫狂，“你看，你看……”
他将雪儿拉到河边，指向河中的影子。
一阵冷风吹过，雪儿和墨燃的倒影被水纹打碎。
良久，雪儿轻声道：“父亲，你看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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